第82章_当皇后失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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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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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完,掠了一眼她紧绷的脸和过分紧张的神情,没多赘言,起身便走了。

  望着那纁裳软缎流光的背影,宁娆贴着屏风愣怔了许久,直到两个侍女到她跟前,年长的那个弯了腰,温柔一笑:“娘娘,陛下走了,您快起来吧,奴婢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栗子糕。”

  见宁娆茫然地看她,又体贴地添了一句:“娘娘大概也不记得奴婢了,奴婢玄珠,是昭阳殿的掌事宫女。”

  玄珠今年二十有九,生得温腴秀丽,笑容和善可掬,让宁娆一下就放松了警惕,乖乖地从屏风后面站了起来,被她们引着去绣榻坐下,捏了一块温热的栗子糕。

  甜糯的滋味蔓延在舌尖,让孤惶无助的心稍稍安宁了一些,宁娆叹了口气。

  她长到十五岁时,在她的记忆里从没有什么烦心的事。

  她父亲官拜御史台大夫,整日里领着一帮御史挑毛病、参朝臣,据说急了连皇帝都敢骂,有这样彪悍的父亲在前,她自然长成了粗犷无拘的模样。

  针凿、刺绣、熬花、烹茶样样不行,上房、揭瓦、打架斗殴无师自通。

  最常做的事就是领着一群官宦人家的孩子走街串巷,逮着不顺眼的人就欺负一下,享受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女老大威风。

  她父亲平日里公务繁忙无暇对她的看管,母亲又一昧爱纵娇惯,等到父亲想起来要对她约束一二时,那张扬野蛮的性子已经定了型,再难扭转。

  为此,她挨了许多打。

  但她堂堂一代女侠岂能屈于棍棒淫威,挨了一顿猛揍之后至多在床上躺上几天养养伤,过后立刻故态复萌。

  她一直热衷于跟那想要将她养成名门淑女的父亲斗智斗勇,直到……遇见了陈宣若。

  初见时他背着出游仕子常用的藤编箧箱,顶盖高出了他半个头,穿了一身旧蓝敝衣,在街头被几个混混推三搡四,欺负的很是狼狈。

  她拔刀相助,领着一群跟班小弟将那几个混混赶跑了,正想潇洒离去,留一个飘逸的背影,却被陈宣若叫住了。

  躬身揖礼,温脉含笑:“多谢姑娘相救,可否留下姓名,改日登门致谢。”

  他身形颀长,面如冠玉,长袖如淄水洒脱垂下,迎风裾角拂动,如缀墨描摹而出的疏影,颇有些陌上公子的清隽闲雅。

  美色当前,宁娆却无暇欣赏,只听到了他说‘留下姓名,登门致谢’,乖乖,还登门,要是被她爹知道那还了得。

  忙摆了摆手,大马金刀地说:“不必了,本姑娘做好事从不图谢,咱们就此别过,江湖有缘再见。”

  正想走,却听陈宣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岂有此理!这事情可大了。

  宁娆背着手,拧着眉毛,瞠目怒瞪他:“你这是在嘲笑本女侠?”

  陈宣若忙咽下笑,摆手:“不,不,小生只是觉得姑娘与众不同,超凡脱俗,脱俗……”

  宁娆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在‘盘他’和‘不跟他计较’之间徘徊了数遭,最终决定看在他那白净俊秀的面皮份上,放他一马。

  彼时当真以为只是尘间一瞥,江湖再也不见,却不想在三个月后的秋试结束,新科三甲来向时任主考的父亲谢恩时又见到了他。

  她一直以为当日街头那穷酸落魄被人欺负的小书生是个寒门仕子,却不想他竟是柏杨公和端康公主的长子。

  母亲拽着她躲在三折黄杨木大屏风后,两眼放光:“看见没?世家子弟,皇亲国戚,又是新科状元,品貌才学皆是一流,你要是能嫁个这样的金龟婿,娘睡着了也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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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

  宁娆掠了那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文弱书生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父亲照例留了三甲在家中用膳,母亲这才放了她匆匆赶往膳房照料膳食去了。

  宁娆将贴身侍女小静支派到别处去,自己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日头炙盛,万里晴空,她一时兴起将院子里一颗百来斤重的石狮子举了起来,托在左手掂了掂,又递到右手。

  玩的正起劲,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

  “姑娘,竟在此处又碰见了你!”

  宁娆提着石狮子回头,见陈宣若穿着一身大红的镧袍满面欣喜地看着她。

  他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笑道:“姑娘就是宁大夫的千金吧。”

  宁娆眨了眨眼,手一松,百来斤沉的石狮子哐当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坑,尘土飞溅……

  往后的日子,陈宣若总是隔三差五来拜访,总要寻个理由到后院来见她。陈宣若学识渊博,又脾气甚好,不论宁娆怎么闹腾、怎么欺负他都不恼,只是一昧宠溺地纵着她。

  渐渐的,宁娆对他生出些别样的情愫……

  天朗气清的一日,他神秘兮兮地拿了幅画轴来给宁娆品鉴。

  精心装裱的天纹理硬纸卷轴缓缓展开,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副图景,一个纤细娟秀的少女手里提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杀气腾腾地站在轩台楼阁前……

  宁娆看着觉得那细疏线条勾勒的少女面容有些眼熟,听陈宣若在一旁解说:“我第一次在宁府见到阿娆时就觉得那场景甚美,故而画了下来,我给它取名叫《美人举大石》。”

  宁娆:……

  她认真地看了陈宣若好半天,在要不要打他一顿之间犹豫徘徊了许久……

  所有清晰的记忆就到此处戛然而止。

  宁娆忍着头痛仔细地回想了一番,记忆的断裂并非是一道切口整齐的印痕,而像是被蛮力扯断了的,参差不齐,混乱不堪,自清晰到模糊再到一片虚无……

  她依稀记得之后与陈宣若谈婚论嫁了,仿佛柏杨公和端康公主还亲自来过宁府向父母提亲,再往后便记不得了。

  仿佛她只是睡了一觉,睡前觅得良人将要成眷属,而醒来时却已另嫁他人。

  而且还嫁的这么匪夷所思。

  想到这,宁娆又惆怅了,觉得栗子糕也不香了,趴在榻上,长吁短叹。

  一阵轻俏的脚步‘吧嗒’声由远及近,她将头从臂膀间抬起来,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站在榻前,鼓着圆润细腻的脸颊,唇若点朱般红润,笑得温甜可爱,伸着胳膊一直要往她身上扑,边扑边喊:“母后……”

  宁娆吓得一下子坐起来,往床榻里侧躲:“你……你别乱叫,什么母后,我不可能还生了个孩子的……”

  玄珠从外殿急忙跑进来,将孩子揽住,温言哄道:“太子,娘娘病了,您别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男孩睁大了眼,蓦地,仰头嚎啕大哭:“大黄门说的是真的,母后不认识我了……”

  ……

  昭阳殿里灯烛摇曳,烛芯烧得‘筚拨’响,衬得殿中静若深潭。

  宁娆披了条薄绒毯,趴在案几上,托着下巴看江璃‘审案’。

  以御前大黄门崔阮浩为首,跪了十几个内侍宫女,用了半个时辰把这事理顺了。

  太子英儒今年四岁,刚刚开蒙,照例入鸿学馆念书。今晨他听说宁娆醒了,特意向太傅求了恩典早些回来。

  因皇帝陛下对太子的学业向来看重,随侍的内侍乳娘不敢瞒而不报,哄着太子去了宣室殿先禀报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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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

  他年纪小,得父皇宠爱,进出宣室殿并不需通报,悄默声地进,正碰上崔阮浩吩咐内侍宫女:娘娘凤体不愈,大约是把这宫中所有的事都忘了,连陛下太子都不认了,你们可得小心当差,凡有昭阳殿的消息,别耽搁立刻来禀。

  江璃狠剜了崔阮浩一眼,又看了看缩在乳娘怀里泪眼婆娑的英儒,冷声道:“你们几个去内直司各领二十大板。”

  宁娆正趴在案几上打瞌睡,闻言一凛,二十大板……她记得当初父亲因为直言进谏惹恼了先帝被打了十大板,皮开肉绽,足足在家里躺了两个月才好。

  轻咳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见玄珠一个劲儿地冲她摇头。

  倒是江璃听到了动静,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夜色烛光的掩映,宁娆觉得江璃看上去不像白日那般冷冽骇人,昏黄的光泽铺陈在面上,反倒让她觉得眉目隽秀,丰神俊朗,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

  她愣愣地说:“二十大板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玄珠拼命朝她眨眼,无果,她还是说了出来。

  说完,便有些忐忑,紧张地看着江璃。

  他俊逸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幻,一贯的温凉如水,可却又好似涌过无数波涛,看得人心尖一颤。

  宁娆不自觉抓住薄毯,拧成一股,手心里溢出黏腻的汗。

  江璃转过了身,声音仍旧平缓无波:“既然皇后求情,打十板吧。”

  满殿的人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英儒仍旧在哭,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怜巴巴地望着宁娆抽泣,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江璃起身,将他抱在怀里,放柔声音哄了哄,他才止了哭声,将脸贴在江璃的肩膀上,留给宁娆一个忧郁的后脑勺。

  江璃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朝宁娆伸了过去,她下意识向后躲闪,江璃的手也便没有再进,堪堪停在了空中,慢慢地收了回来。

  他的嗓音微哑:“好好休息。”

  说完,抱着英儒走了。

  宁娆摸了摸自己的鬓侧,发觉刚簪上的梅玉簪偏歪了,簪头下坠将要掉下来,她将发簪琯正,想起刚才江璃的动作,心想他该不会是要替她正簪子吧……

  心情一时复杂。

  那是她的夫君和儿子,可偏偏与她而言犹如陌生人一样,她记忆里挥之不散的是出现在嘉业二十五年的秋天,那个文弱又有些欠揍的书生……

  玄珠说她和江璃是嘉业二十六年六月成的亲,依照她父亲的说法,那个时候她声称自己对江璃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可她明明记得嘉业二十五年冬天的时候,柏杨公夫妇还去宁府提亲来着……

  那时她的记忆里压根还没有江璃这个人,她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个月里就移情别恋的如此彻底?

  她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把日子过下去,必须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能问江璃,父亲看样子也不会告诉她,那就只有去问陈宣若了……

  训练有素的内侍大多埋头干着自己的活计,只有几个年轻的敢抻着头往外看。

  宣室殿大黄门崔阮浩疾步而过,在蒙了一层轻薄水雾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串脚印。

  只见他从侧殿小门而入,不住一炷香的时间,大殿正门徐徐敞开,皇帝陛下在众人拥簇下出了殿门,一路往后宫去了。

  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内侍纳罕:“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陛下怎么这个时候去后宫?”

  他身旁的内侍稍年长些,一脸隐秘,压低声音道:“我方才见昭阳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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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在外间徘徊,偷听了一耳朵,像是皇后娘娘醒了。”

  “娘娘这一病也有半个月了,陛下为着凤体抱恙连停了几日朝会,朝中老臣都开始有微词了……”

  “我可听说,娘娘这不是病,是被人所害……”

  内侍瞪大了眼,溢出些惊讶,瞠目结舌地看着同伴。

  浑厚的晨钟声伴着朝云破晓散开,值官开始换岗,两人也息了声。

  薄曦一点点散去,春意弥漫的宫闱深阙被镀上了斑斓的朝霞,显得生机勃勃。

  —

  江璃前脚迈进昭阳殿,迎面飞来一只青瓷花瓶,直撞向他的前额,他身形俐落地侧身躲过,那花瓶几乎是擦着他的鼻翼飞出去,撞上玄关处的影壁,一声脆响,摔得七零八落。

  崔阮浩捏着兰花指捂住胸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尖着嗓子朝殿内叱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圣驾,不想活了都?”

  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迤逦跪了一地,江璃皱着眉扫了她们一眼,问:“怎么回事?”

  宫女怯怯地缩了缩头,低声道:“娘娘醒了就一直说要回家,奴婢怎么劝都不听,玄珠姑姑让奴将国丈宁大人请过来,在里面劝着,娘娘似乎有些激动……”

  江璃眼中掠过一抹沉光,绕过宫女往内殿去。

  罗帐垂着,虚虚掩映着燃了一夜的烛台,从里面传出宁娆那尖细的嗓音。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江璃皱眉,面容不自觉沉冷下来。

  宁辉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谆谆劝着女儿什么,可宁娆很不耐烦,撩开帐子,穿着亵衣就要往外跑。

  江璃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凤眸中蕴着怒气,沉声道:“身体刚好,你又在胡闹什么?”

  他以为凭宁娆的脾气铁定是要将箍住她的手一把甩开,因此胳膊蓄力,暗中注满了力道。

  可……宁娆没有挣脱,或许是忘了挣脱,只是半仰了头,看着他。

  在触到她投过来的视线瞬间,江璃一怔。

  他从未在她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清灵澄澈的眸子里透出冷淡、疏离、困惑又含着隐隐的抗拒。

  宁娆愣了又愣,恍然回神,一边去掰江璃的手,一边不满道:“你又是谁啊,拽着我干什么?”

  他是谁?江璃脸上稍聚敛起来关切之意顷刻消散,脸颊紧绷,透出些阴骘凛寒。

  可宁娆丝毫无觉,反倒被他玄衣纁裳上刺着的蟠缡龙纹所吸引,睁大了一双明眸仔细端看,嘟囔:“这是龙袍啊,那你不就是……”

  她复又抬头看了眼阴云罩皇帝陛下缠绵病榻,时日无多,才急着要给太子选妃……”

  江璃探究地盯着她,彻底被她搞糊涂了。

  要说她是在跟他赌气,故意惹他生气,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说,可她的样子看上去又是那么一本正经,全然不像信口胡诌的样子。

  他看向宁娆身后的宁辉,只见他的岳丈轻微地叹了口气,端袖道:“陛下,恐怕还得再劳烦太医来一趟,皇后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

  太医来了,反反复复诊断了数个时辰,得出了一个结论:皇后身中的惑心毒虽然解了大半,但留下了后遗症,就是遗失了一些记忆。

  以目前的情况来推测,她大概是将过去五年的事全忘了。因为她一直声称自己今年十五,待字闺中……

  江璃盯着太医看了半天,把几个老太医看得都低下了头,恨不得将脑袋全塞进地缝里,这才将视线收回来,投向宁娆。

  隔着十几丈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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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帘珠光影昧,见她对着一直跟她讲道理的宁辉翻白眼,嘴里嘀咕:“爹,你别开玩笑了,你说我是皇后,你怎么不说我是王母娘娘呢,咱们快回家吃饭吧,娘该等急了……”

  侍立在侧的崔阮浩连同昭阳殿的掌事姑姑玄珠和几个小宫女互相递了好几遍眼色,各个都在心里叹服,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这种后遗症。

  蓦地,众人以怜悯的神色看向捂着额头、缄默已久的皇帝陛下。

  见他慢慢地抬起了头,视线中暗含冷厉,扫了一圈颤颤巍巍的太医们,道:“皇后的病症一律不得外传,若坊间朝堂上有任何的传言,朕先拿太医院开刀。”

  太医们忙跪拜保证,出了昭阳殿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江璃神色稍霁,朝他们摆了摆手。

  太医走后,偌大的昭阳殿重归寂静,唯一的声音便是宁娆那不耐烦到暴躁的嗓音,在珠帘影壁的殿宇里回荡,尤为清晰。

  “爹,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你是不是嫌我太顽皮,让你太费心才故意找了这些人来整我。你放心,宣若哥哥很快就会来提亲的,对了,他跟你说什么时候提亲来着?”

  壁侧珠帘呤叮幽响,父女二人齐刷刷看过去,见江璃正侧了身曳开帘子要进来,身形如同摁住线的木偶,倏然僵住了。

  宁辉只觉额上涔涔地往外冒着冷汗,年逾不惑的御史台大夫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捂住宁娆的嘴,叱道:“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

  宁娆被堵住了嘴,挣扎着嗯嗯呀呀,胳膊胡乱扑通,像只脱了水的鱼,带落了几个杯盏。

  随着‘啪啪’瓷器碎裂的声响过后,江璃开口了:“宁卿,你还是将皇后松开吧。”

  君意难违,宁辉只得松开,一面慢吞吞地将大巴掌撤回来,一面暗含警告地瞪着宁娆,像是在无声地说:死丫头,小心说话!

  宁娆畏惧她爹的淫威,闭了嘴,将张牙舞爪的样子收敛了几分,双手交叠放于襟前,端坐在绣榻上,默默地、警惕地看向江璃。

  江璃微微一笑:“你刚才说宣若,是陈宣若吗?”

  陈宣若,字冬卿,是江璃新封的右相。

  宁娆歪头看向宁辉,宁辉刚要摇头,却见江璃的视线凛光幽寒地射过来,讪讪地止了动作。

  在父亲大人那里得不到提示,迫于江璃周身那宁肃且极具压迫的气质,宁娆在懵懂中缓缓地点了点头。

  江璃嘴角一抽,噙着的笑容空洞了几分,明明是温淡如水的神情,却看得人心惊胆颤。

  宁娆一哆嗦,没了方才对着父亲那无法无天、嚣张的气势,默不作声地从绣榻上起来,绕过江璃,躲到宁辉身后,小声道:“爹,你快带我回家吧,这人谁啊,怎么这么吓人……”

  宁辉摸了一把额头,看了看女儿的怂样,深感家门不幸,彻底失了耐性,嘴皮子一张一合,话劈头盖脸的落下来。看小说,就来!速度飞快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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